流浪天下

背包行走,流浪天下

五一行之心情: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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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五一,没有出行,依然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地过着,只在昨天和大家去爬了排牙山。

风景自是奇秀的,山间溪水潺潺,草木青翠,林木扶疏,幽深宁静。溪中的石头上布满青苔,异常滑腻,人行之处,总会听到脚滑入水中的声响。坐在山顶的石壁上休息时,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云雾翻转于眼前,脚下深不见底。

山名多取之于其独有的外在特征或特有的植物,排牙山因为山顶的四处巨大的白石,远观似森森的白牙而得名,所以上山的时候总听有人安慰说“就快要刷牙了”,形象幽默而又贴切。匍匐在“牙齿”上往旁边看 ,左边阳光灿烂,林海陈陈,层层迭迭,青翠碧绿,高歌低咏。右边“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浪漫神秘,更添一份旖旎情致。云彩在山间自由来去,风景独异,似在云间,又似在人间。阴凉幽深,与世隔绝一般。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观,竟然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天堂和地狱,左边阳光明媚处是纯净的不染纤尘的天堂,右边云雾缭绕处是阴气阵阵的地狱,尤如纷烦复杂的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必然是身在其中的,追名逐利,爱恨情仇,人生百态。

在山顶上,想起了《爱的蹦极》中美丽的太嬉站在高高的悬崖上微笑着说,从人生的绝壁往下跳,那也不是终点,所以我要和你再度相遇。于是,她在现实中的化身李恩珠才会在生命最绚烂的时候选择亲手去结束它,是入戏太深,还是人生本就如戏?

同事又在无聊地修剪着她那已经很精致的手指甲了,她总是在向我抱怨着生活的不公。所以她疯狂地寻找着一切跳槽的机会,痴迷于一份虚无的爱情。当这一切努力都宣告失败时,她就开始无休止地每天重复着修指甲的动作,喋喋不休地抱怨了,乐此不疲。这样一种消极的生活态度不是我所喜的,但是,也许,只有如此,她才会好过一点吧!我们都需要为自己的心灵寻找一个出口。就像我会喜欢上户外运动,不仅仅是为了看风景。

在这个人浮于事的城市里,要平心静气地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多幺不容易。一度我也曾经是《孔雀》中姐姐那样狂热的理想主义者,执着地为一份梦想而打拼着,结局却空余无限唏嘘。现在偶尔想起时,总会报以淡然一笑,是被现实磨砺的锋芒全无,还是根本已经遗忘,都是刻意的吧! 孤独的孔雀,真实的我们,美丽残酷的青春物语。王家卫说: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但是,我一定要让自己忘记,哪怕是刻意的。背着沉重的负担上路,只会忽略身边的风景。所以,我需要定时清理自己的心情,在那一天中,可以忘掉所有的拮据与动荡,狂燥与不安。就好象爬山中途休息时总会把背包放下来,享受片刻的闲适。

以前是很喜欢安妮宝贝的,因为她笔下的小至们都有一颗永不安定的心,爱穿棉布衣裙,亚麻刺绣,草编凉鞋,牛仔裤配以脏脏的球鞋,落拓的有点邋遢。相信宿命,喜欢咖啡,喜欢阴暗的地方,喜欢在一场又一场爱情中漂浮,喜欢王家卫的电影,杜拉斯的文字。生活就是戴着镣铐在地狱中寻找天堂,在绝望中扭曲,挣扎,或妖娆媚俗,或冷漠孤傲,犀利,尖锐,激烈,任性,无谓世俗的言语,脑子里永远有着莫名其妙的幻想,出其不意地轻易辗转于不同的城市。天生的小资情调,我学不起,但羡慕的是他们的自由。有人说,夜晚看着安妮宝贝的书入睡,内心会特别安静。我是不这幺认为的,反而每看一次,心里的疼痛便增加一分,那种痛如涟漪般一圈圈地荡漾开来,直至深入骨髓,经久不息,泪湿于睫。看完她所有的书后才知道,我于小至们,始终无法交集,他们活在他们的精神世界里,因为无路可走,所以一路前行,而我并非已到如此地步,所以仍然是活在自己的物质世界里,终究不能脱离社会这个整体。反而比较欣赏张曼娟的淡然,没有残酷的笔墨,没有刻意的另类,没有宿命的徘徊,没有尖锐的疼痛,平淡中凸显出几分真实。

总听人在感叹说,年轻,多好!我却非得用疲惫的身体来麻木自己的神经,累得没有思维时,心就会完全被掏空。小时候的三毛曾固执地认为自己活不到二十岁穿丝衬的年纪,眺望长长的时光隧道,远处的东西遥不可及,到了又如何?慕容雪村在《天堂向左,深圳往右》结尾处说,那年他二十一岁,生活原本有无数种可能。我的二十一岁,应该是与之相抗衡的。

现在知道了,原来,我们都是在夹缝中求着生存,完全的自我是没有可能的。有时候明明要得只是一份平淡卑微的小幸福,却往往历尽千辛也难以找到。要想活得真实,坦荡,除非你能够绝对服从于自己的内心所想,放弃名利的纠缠,不然只能永远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言不由衷的事。《鸳鸯蝴蝶》中阿秦在写剧本时说过一段寓意深远的话,人活在世界上就像天上的星星,孤独地过着日子,只有勉强支撑着,才不会掉下来。道破了一个悲哀无奈的现实,许多人都是在自欺欺人的活着,想坚持的却得放弃,想放弃的又不得不坚持。我不能说目前这种生活就是我真正想要的,但至少有一半是,已经足够了。一半天堂,一半地狱,落差是大了点,但总比没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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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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