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宽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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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e注:前两天看到布布同学的 Qzone 上的一篇文章,近几年的老城区改造,本地传媒按惯例高唱赞歌,文化名人们却一再沉默却耐人寻味。从平民茶馆里走出来的散打艺人李伯清,因为失去了艺术创作土壤而顿入空门;川剧的变脸大师们忙着招收港台艺人做徒弟;年轻的艺术家们在玉林各色酒吧里的灯红酒绿、衣香鬓影中寻找着感情和灵感。有人说,这是数十年之后锦里、琴台路们成了古迹,我们就是创造历史的人;有人说,这是老城区改造必然的代价。不管怎么说,越来越难和其他城市分别开来了。

文/布农铃   图/大荣

6月14日,旅游史上一个纪念日,宽、窄重新开街。可是,当我站在,修葺一新的宽的入口处,我却真实的感受到,宽永远不在了。留存下来的仅仅是一个形式而已,它的精髓、它的本真永远逝去了。

宽巷子于成都人,不是一条完整意义上的功能街道,更多的是被赋予了这个城市的内涵。它有青石板路,有老槐树,有住家人的闲适生活,有各路驴友的集结地点。如果是在春夏之际,坐在老槐树下,一把藤椅,吱吱呀呀的晃着,木板桌子,上面随意铺陈着蜡染的桌布,晒着从树叶中漏下来的阳光,你会觉得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美好。老板是住在这里的老成都,一家几代人都在这里居住,顺带卖茶,不过2元一杯花茶,但是老板会坐在你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你说话,小孩子趴在桌上写作业,偶尔兴致来了,我踱过去,指点指点。这个时候,卖茶婆婆会满带笑容的说,来碗冰粉嘛。这才是我熟悉的宽巷子的味道。

现在的宽巷子,都是装修到精致的现代茶楼、咖啡餐吧。有某诗人开的白夜酒吧、有某文化人开的法国餐厅。可是,它却永远没有了阿朗海鲜烧烤,没有了二号营地,没有了宽竹园,连龙堂都变得这么小资和时尚。再也没有了下午时分,懒散的看着报纸,喝着清茶的清闲;再也没有了夜幕下,吃着烧烤,喝着花雕的惬意;再也不是驴友的天堂,再也听不到穿街而过时此起彼伏的招呼声,转过头看到是 517、泥腿子、hikers、磨坊的一张张熟悉的脸;再也不会有看片会时一大帮人的评头论足。现在,我能开到的只是,有钱有资格的人在这里开的各色店铺,但是他们只占据了宽巷子的地理位置,却没有了宽巷子那种深入到成都人骨髓当中的悠闲和快乐。 我再也不能坐在简陋的桌边,和朋友挥汗如雨吃着东西,谈天指地,一派激扬了。也不会在深夜接到驴友们的电话,奔赴集结地点,醉成一团的快意。眼见着曾经熟悉的一切消失了,看着似曾相识的宽巷子,脑子里面快速闪现着那一幅幅热闹的场景,红火的烧烤摊,火苗舔肆着各种食物、横七竖八的桌子、瓶子、杯子,把酒言欢的人们,这里曾是这么的接近我们,接近我们的生活。可是,现在,我们要让位于哪些装修精致,垂着纱缦的落地玻璃窗,站成一排彬彬有礼的侍者。

别了,宽巷子!

(本文原文作者:布农铃,QQ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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